蔻叩叩

南边的窗外是色彩诡谲的盛大夕阳，北边的窗外是灰绒被似的阴天，谁也不知道天气为什么会被割裂成如此大相径庭的两部分。

高考倒计时变成了个位数，这是最后一次文综套卷练习。

三年不变的下课铃声拂过走廊窗台上误闯进来的家鸟，统一的蓝色的少年们在试卷上制造出沙沙的噪音。

而你在跳舞，是一支小步舞曲，适合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开场曲。

你轻盈地从窗边飘过来，用植物的手掌敲着白纸黑字：“考不好都对不起你送我的那个花盆，那上面写着学富五车，写着腹有诗书气自华。你忘了吗？”

少年侧过头，盯着试卷沉思时停在视网膜上的沙枣树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教室向阳窗台上的一排绿植，绿萝、文竹、剑兰、会开小小一朵红花的带刺小树，还有你。你坐在那里，背靠玻璃，摇晃着一片只有手指甲盖那么大的绿叶。

在少年的记忆里，你就以那一天的青葱模样，永恒地停驻在五楼的教室里。